體制 九

今天因為身體不適請假,又因為睡太飽在這寫虛海。總算讓我寫到小藤乃甚至結城家雙子出場了!
小夏樹很不爽。

半小時前,撞倒(用疊上比較符合實情)的小女孩此刻正捧著茶,泰然自若地喝茶交流心得。

讓小夏樹不爽的並不是被撞倒的人不願告知名字卻在上茶時自我介紹的行為。而是,某個不久前說不想親近藤乃家的此刻正開心地以茶會友,在心底怒道戀童癖的同時也不忘向妮娜尋求認同。

「戀童是犯法的吧?」小夏樹雙手抱臂,眼神遠比平日還凌厲。

「目前沒有構成犯罪的要素。反倒是我之前不顧藤乃小姐自主權的行為有犯罪嫌疑。」

「嘴巴都破皮了怎麼還能喝熱茶?傻了嗎?」

「懂得訣竅應該就不會燙傷了。」妮娜在心底自問:這算是生悶氣?

「記得這傢伙不久前講了什麼?」小夏樹開始確信,友繪.瑪格莉特講的話只能聽七分、信五分,餘全都是掩人耳目編排的煙幕。

「我想友繪應該是很高興能有人交流…畢竟我們不懂品茶。」

「品茶?她從以前就只泡紅玉啊!我能懂紅玉之外的茶嗎?」

「從每次都會推薦很難喝的飲料來看,她該是希望我們自力救濟避開陷阱吧?」

「這傢伙根本是故意的!利用你絕對不會懷疑她的行為次次都選最雷的飲料。」

「一般情況下我絕不會去嘗試…反過來想也是一種嘗試。」妮娜開始相信自已的本能會為了朋友輕描淡寫某些算得上壞心眼的行為。

「妮娜,不覺得你對某人太寬容了?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想拖你下水才邀請你來!」

「我想她是希望能多個人保護你。畢竟不曉得這裡是什麼地方…」

妮娜仍舊理直氣不壯,小夏樹準備放棄某人,遂提議:「既然那個、就是坐在那沏茶該是我的保護者轉職當蘿莉控,我們還是出去玩水吧…」

「蘿莉控是一種職業嗎?是的話,現在的世界也太先進了。」小藤乃疑惑地望著對座的人。

「慢著,我親愛的同學、親愛的夏樹,能抬腳過來湊一桌嗎?為了感激你們的賞識,我日後不會推薦地雷級飲料。」

「現在才想到我們?」小夏樹輕哼一聲,表達強烈不滿。



木屋裡僅有四張桌子。妮娜及夏樹就坐在木門前,隔一條走道正是以茶會友的那桌。壓聲交談的兩人甚至沒真的將聲音壓低,友繪也好,小藤乃也罷,兩人的對話都一清二楚只是基於禮儀並未打岔,但為了抹殺那扭曲常識的言論在幼小孩子之間發酵的可能性,友繪.瑪格莉特中止以茶會友向兩人招手。

四人一桌。將茶杯遞放在夏樹、妮娜前方,收整好心情的犯罪嫌疑人才開口自辯。

「我這叫以茶會友。再來,以出生年份來看,藤乃小姐還長你一歲,該以平輩論交。還有,我喜歡的類型是年長有氣質的大姊姊,簡言之,人生經歷要比我悠長。不然…精神上就是犯罪以及犯罪還有犯罪…總之,就算沒有強制行為與幼童交流過深就是犯罪,好一點會進行思想矯正,差一點就精神完全閹割。」

「什麼?!竟然年紀比我大?!不…」深受打擊的小夏樹往後倒在椅背,雙手抱頭懊惱萬分。

妮娜雖然好奇『精神完全閹割』,基於良心先試著緩頰:「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看年紀分長幼之序了。而是看生理年紀。」

「生理?」

面對小夏樹的疑問,友繪接續:「對。比如妮娜約當十有五。我則是二十有七。小夏樹…雖然這樣透露女性的年紀很失禮,但我記得你才八…不滿十。藤乃小姐其實和你差不多。」

小夏樹坐起身,喝了口溫熱的茶才說:「既是同輩那就同輩論交吧。你叫藤乃靜留是吧?我是夏樹.庫魯卡。請多指教。另外,我收回某人是蘿莉控的言論。以性質來說她應該是御姊控。」

「振作的好快啊…夏樹。請容我後悔借你看超過年紀的讀物。」友繪不自覺拍手讚嘆,也後悔將《失落的二十一世紀文化特色》借精神年紀不滿十二的小夏樹。

「這叫能屈能伸。」

「我開始後悔給你看閑書…」

「我也開始懷疑你開的書單…」

「欸,我推薦的全都很正經。」

「正經過頭,我都有點納悶了…」外人在場,小夏樹沒將心底話全般托出:是不是正經書看太多悶壞了變得這麼…麻煩的性格?



小夏樹拉著妮娜出門去玩水,友繪仍舊選擇和小藤乃留守木屋品茶。不足半刻,兩人又返回還帶了兩個小孩。

正在數秒的友繪看見妮娜及夏樹一個抱著一隻,一個拖著一隻。一眼看去竟然是雙子,忍不住開口想嘲諷:「夏樹…你」話還沒說完,一隻鞋襪就飛來。

準備閃身前意識到後方是小藤乃及兩人正準備品嘗的白毫,不由得伸手硬接。

「誰的?下水前沒脫鞋襪?」友繪皺眉,命令管家處理濕漉漉地衣物,也吩咐替換衣物。

「欺人太甚!」妮娜懷裡的那隻及小夏樹拖行的那隻同聲怒吼。

「抱歉,但我不能放你們單獨行動。」妮娜耐著性子安撫。反倒是夏樹一臉不情願但還是雙手捉緊比自個還幼小的孩子。

「誰可以解釋一下?」友繪還想要個解釋。同桌的小女孩提醒:「先等等,等她們沒體力了會比較好交談。」

「好吧。那我去與夏樹交接。如果夏樹有任何不禮貌的地方,請見諒。」

「以平輩論交,不用擔心。」






紅髮的雙子鬧了好一會總算沒力氣。妮娜及友繪將兩人帶到桌前坐下(抱在懷禁止人身自由的那種坐法),小夏樹與小藤乃兩人各負責一邊,餵了半杯溫茶。

莫名其妙被灌茶水的雙子有些驚恐的看著兩人,忍不住再度出聲喝道:「你們這群綁架犯!」

「嗯?其實真要說我們也是被綁來的,對吧?小藤乃。」小夏樹似乎在短短十分鐘內和小藤乃建立了革命情感,現在已經能自若地搭話。

「我也是昨晚被要求來此。今早自稱保護者的大姊姊非常強硬地要求我出門,並在抵達後不久就丟下我去約會了。你們呢?」小藤乃在問句又自行補問:「可能跟我一樣尋個理由就棄置。」

雙子互相看向彼此,又同時往上瞪,怒道:「她們不是好人,我們能感覺到。」

「我們只是軍校生,還沒有幫人辦事的資格,目前也還沒幹過壞事。」無故被當壞人看的友繪試著補充。

「我們說的是帶我們來這的人…」雙子再度異口同聲,手仍舊努力掙扎。發覺兩人又開始鬧騰,友繪與妮娜開始以眼神交流,『要放嗎?』、『再捉太費事』等等的問答。

「先不管那兩個用眼神交談要不要放你們自由的。如同小藤乃,我也是被要求來這參加實驗。」

「叫這兩個傢伙放我們自由再談才有誠意。」

兩人即刻站起身,退開一步又將懷中的孩子放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腰後,保持在椅後一步距離。

雙子往後看,再度異口同聲。

「這樣壓力很大。」

兩人走向木門,小夏樹點頭直道:「她們去守門了。這樣也比較有安全感吧?順帶一提,樓上有個比你們還幼小的孩子在睡覺。她的保護者是生化人,感覺不是壞人但也不算好人吧?真要說是忠於主人的那種。」

頻頻回頭確認兩人守在門前,雙子這才放鬆坐直,異口同聲:「再來一杯。」

「喜歡嗎?這是白毫銀針。」小藤乃近乎以為又遇見一位懂得品茶的過客。雙子們卻搖頭直道:「口渴了。」

「除了我們家,似乎都不懂品茶…」茶友太少,小藤乃不自覺撫頰嘆息。

「友繪不是會喝嗎?」小夏樹問。

「她說平日只喝紅玉,其他不懂。」這是小藤乃感到婉惜的一點,同時也懷疑這偏好應該跟平日幫自己檢查身體的醫生有些關連。小藤乃理智地認為,狹窄的籠中世界人與人之間的相識本就是按制行事,若正好有兩人都是紅玉愛好者,要認為她們不相識也就太沒危機感了。

「真直接,看來她真的沒有打算轉職成蘿莉控了。」小夏樹一副太好了,熟人不是犯罪預備軍的模樣惹得小藤乃掩不住笑,也忍不住打趣道:「也是有那種透過學習關係拉近的方式。」

「不、這太可怕了。我們還是先回歸正題吧。剩的…我回去會告誡她。」始終小夏樹的正義感還是不能接受親友成了犯罪者。

「天啊,夏樹,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說的『我只喜歡人生經歷比我悠長的氣質型大姊姊』呢?難道我平日的表現有半點『我喜歡幼童』的模樣?」守門的忍不住插嘴。小夏樹很認真的回覆:「人心善變,你推薦的書都有例子。」

「被當作犯罪者身為軍校生實在是不能忍,我回家就去交一個年長的女友永絕後患吧。」

「拜托不要再閑扯了。不是說要談正事?」雙子異口同聲將話題拉回,順帶自介:「我是曲,她是直。我們是雙胞姊妹,不是姊弟,再度澄清。」

這次雙子不再異口同聲,小夏樹判斷開口介紹的曲應該是年長那方。雖然覺得這時該由小藤乃開口,但又覺她看來什麼也不懂遂決定由自己開始。

「被當小男生是衣著太男性化的關係吧?不,我的想說的不是這…你們為什麼會覺得這是綁架?雖然小藤乃也說自己應該是被綁架了,時日無多更須把握當下就躺在草皮上想像天人合一的感覺…就這莫名其妙的理由害我撞到她!。」

雙子對看一眼,這回由直來說:「我們被綁架未遂許多次了。每次都是Otome救回來,但這根本是作戲。最後不得不讓我家老頭接受以侍奉為名的監管。」

「怎麼說?」

「你們家不是這樣嗎?」雙子中的曲反問。接著直也說:「一不留神就被綁了。最後老頭子只好接受,出入都有Otome跟隨。」

「我的話,醒來一直待在家裡學習這世界的常規。直到友繪說學校放假她才帶我出門,也才介紹我和妮娜同學相識。順帶一提,妮娜是班上首席,友繪也是第二名,程度不會太差,真有事放心讓她們扛。」

「完全不能安心。Otome有奇怪的力量。」雙子再度異口同聲。

對此,小藤乃補充說明:「Highly-advanced Materialising Equipment,高次物質化能力,縮寫是HiME但以Otome作為標誌。」猶豫了一會才紅著臉補充:「系統限制,Otome一旦與異性有過深接觸就會喪失資格。所以…」

「異性?這麼簡單?可惡!我要是男的就一拳讓她們喪失資格!」雙子再度發聲。

「這話太驚世駭俗了吧…」已經知道要如何才能令Otome喪失資格的小夏樹兩手交叉搖頭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簡單,總之,先跳開這話題。」

「Otome只是棋子,先收起敵意。」小藤乃沏了兩杯茶給雙子。

「我們知道,但是…綁架我們的用意到底是…若只是為了威脅老頭子,有意義嗎?現今這個世界只要是有權有勢誰都有替身可換。老頭子想立刻可以從農場調用符合喜好的身體移植。根本不需要在乎後代。」

「是這個體制讓你們這麼想,也是這個體制讓我們成了被綁架的對象。」

小藤乃輕巧回答。雙子及小夏樹都看向她,忍不住點頭。也因此小夏樹忘了要問雙子提及的『農場、身體移植』是怎麼回事。

「也是,我們都忘了考慮人性…換句話說只要老頭子還在意孫女就有把柄被把持…好想趕快長大,無力反擊非常難受啊。」雙子握著暖手的杯子,忍不住垂頭。

小夏樹看兩人垂頭喪氣也有同仇敵慨之感,胸中一股火燒的正盛。但又想到方才的事,忍不住問:「你們是怎麼來到湖畔?看見你們直衝過來我還真以為有人在追趕你們。但現在…外頭很安靜實在感受不到有人正在追捕你們。」

「我們只是不爽被Otome跟著,找機會甩脫。走著走著看見有湖就想玩水…然後就被守門之一的及你綁了。」雙子再度異口同聲,守在門前的友繪臉色劇變突地插話——「確定有將Otome甩脫?」

一桌四位身形不滿十歲的孩童都望向她。雙子的曲直問:「有什麼不對的?」

「高次物質化能力照理能飛呢…不存在能甩脫的可能性,除非,是特意為之。」

「會飛?鋼鐵人?變種人?蝙蝠俠?不,這個不會飛。」雙子及小夏樹顯然都有看過《失落的二十一世紀文化特色》。

「我開始擔心這是個局…你們有四人,我和妮娜只有四隻手完全不夠用。我後悔沒拉另外兩隻來當保險絲了…」友繪.瑪格莉特頭一次認知到:太過小心,反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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