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上藥

「欸？不就冷熱交加，何以不識？」一旁作炊的巴出聲了。

「…話是這麼說，但…」奈緒畢竟是練家子有自個的顏面要顧，此刻也只能虛應。

「應該是肚子痛，拉稀！」

奈緒無語了。仰頭望天，一時之間不知天地何方。

——相信這傢伙的我真是個傻子！

少俠懺悔完畢，打算先幫過之把脈再作打算，卻瞧見那本該在一旁作炊的人在過之身旁，正欲餵食一黑亮物體。

「我說…等等，你掏什麼出來？」二步併做一步趕忙阻止。

「良藥苦口！」

「先給我說藥名！」

「呃…」巴的表情已經幫主人應答了。奈緒一眼就看破那明白寫著的四字——來路不明。

少俠一把搶過巴手中的黑亮藥丸，稍稍嗅聞，一陣清香竄入腦門。當下有了想法：「有道是，兵不厭詐。這麼芳香清幽，反而令人起疑…你給我老實招來。」

「欸…那真的是很補很補的藥啊…成分稍微有點不能說的那個就是了…」

「說。」此刻，少俠的表情在巴心底已近似她的後母…

「據說是不世高人留下的『金丹』之類的…」巴試著以較為婉轉的說法解釋這東西，然而少俠並沒這麼好打發，原要幫過之把脈的手現在緊扣著巴的，威脅道：「黑色的金丹？」

巴的眼神游移，好半响才道出：「是類似的東西…」

「老實說。」少俠冷道：「不然今晚別想用右手了。」

巴就像受到惡婆婆荼毒的小媳婦，縮著身唯唯諾諾的應聲：「是我阿兄師父傳他的，祖師爺傳下來的遺物，是至寶中的至寶，吃了有百年之力，不壞之形。他怕我路途遙遠挨寒受凍會撐不住就睡了，叫我一定帶上，怕冷怕熱拿出來吃吃應該可以抵消…」

「……你這整段是掰的吧？」

「真的！千真萬確。我阿兄是這樣講的！」

「這說詞聽來倒像正露丸…止牙疼、止腹瀉…」

「哪可能是正露丸這等級的？是不世高人的化形之前遺留的…大還丹？」

「怎麼又跑出個『大還丹』？」

「增加功力常保氣血循環一般不都叫『大還丹』？」巴正色道：「這祖師爺的遺物至少是大還丹等級！」

「我還九九重陽大補丹哩…」

「有這東西嗎？」

「有！日後我就做給你看，現在先給我檢查你手上的東西有沒有能用的？」

「就這個最補了。」巴左手一攤，一個不小的瓷罐倒在掌中。

「還有這麼多粒…真教人起疑啊。」

「不，原本就一粒。因為太大粒了，我把它切切切揉揉揉，變成現在這種大小。真要吞才不會卡著。」

「……我愈來愈不能正視這藥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