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討厭

初稿。睡前打的,總覺得寫的太過匆促。過幾日再修。

ps:某黑白讓我卡很大……前後文也就不一了otz
其實不討厭



晨間的一場雨來得很突然,打斷了普通的魔法使的預定。

「預定的意思,就是還可以拖的意思。」

黑白二色的魔法使在雨中起舞,把還書的約定放至一旁。



夏季是魔法之森最潮濕的時節,定居於此的居民也大致習慣了,唯一不適應且對此過敏的約莫是人形使。

瑪嘉托洛伊德邸,夏季時全館幾乎都被魔法的帘幕籠罩住,隔絕濕氣以及雨水。當然,這很耗費魔力。況且,雨幕雖進不了邸內,水滴啪嗒聲卻還是源源不絕地傳進靜謐的宅邸中。



豆大的雨滴零亂敲打著,雨勢不大卻令屋主有些煩躁,專注力亦有些下降。察覺到這狀況的人形使停下閱讀,打算給自己一個早茶。

「反正也看不下……來吃點餅乾,享受這陣雨吧。」她對上海人形微微一笑,乖巧、永不背離的人形們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偌大的宅邸,她一人置身其中,圍繞在旁的人形是她的家人也是她指節的衍生,既是她自己也非她自己。

瑪嘉托洛伊德邸,又稱一人的大家族。置身其中的她,旁人看來或許覺得孤獨、陰暗或者是,乖僻。

不知是誰說過,造訪瑪嘉托洛伊德邸總讓人覺得不舒服。在森林中迷路的旅人,即便能巧遇人形使並造訪那棟聳立於森林深處的洋館,卻鮮少有人能真正在此渡過一夜。

——她有著一頭美麗的金髮,粉撲似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紅艷。

遇見人形使的人們說。

——纖弱秀美的手輕輕推開那扇木門,人形的列隊飛舞而出。

曾借宿的旅人如此說。

——除了一開始,她沒再說過話只專注於她手中的人形。滿屋子的人形似乎都在看我。就這樣……我在夜裡的森林跑了起來。

在地獄的裁判長面前,一位逝者如此述說。












「愛麗絲在嗎?」

「那個七色笨蛋不在這…」靈夢喝了口茶,語氣平淡。

神社的緣側,紅白的巫女以及醉醺醺的鬼,一如即往的光景。

「是嗎?剛去她家發現沒人。我以為又來找你喝茶了。」

「找她有事?」巫女的語氣平淡,淡泊的眼凝視杯中的茶湯,彷彿所有的苦樂全都包含在此。

「沒有,但好一陣子沒看過她了,有點在意這傢伙是不是又在搞自閉?」

「這樣啊…」紅白的巫女看了看身側已熟睡的臉龐,驀地一句:「你多久沒見過她了?」

「這…」黑白的魔法使看著自個的手指數數,好一會才咧嘴笑道:「大概三個月吧?」

「這樣啊……」

巫女閉上眼,不再說。黑白的魔法使起疑了,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發生什麼,而是正在進行什麼…」醉臥一旁的鬼說話了。

「萃香。」博麗的巫女出聲了,鬼也就不說了。

「有事情發生吧?」

巫女的眼神仍舊太過淡漠,魔法使的微笑僵了。

「愛麗絲她不會是…」魔法使捉著掃帚的指節有些泛白,話也說不清了。

「魔理沙,你不用擔心。她只是在魔法使必經之路上…」

「原來是在進行捨虫之術。」心底的大石才落下,她隨即擔心起愛麗絲的狀況,又說:「可是,那樣危險的術…」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跟你說的?」

「上次見面時,我們喝了點酒,難得多話了。」

「她,甚至是你,都沒告訴我。」

博麗的巫女沉默不語。難得的,不是因為她自己的關係。






「怕礙事吧?所以弄了個幻術,其實我早知道,天天經過都看不見半個人影,連人形也沒有早覺得奇怪……可是,若她對全部的人都這樣,我可以接受。」魔法使扯住帽簷直往下拉,直到蓋住自己的眼為止。

「魔理沙…」

「靈夢,你是個很棒的競爭對手,我一輩子的目標。但我羨慕你的不是你的才能,而是任何人、妖都願意對你敞開心房……」帽簷遮掩下,靈夢看不見她的臉,卻聽見她的憤怒與不甘。

「我很抱歉,我對她提過…」博麗的巫女下意識看向廊上的日蔭,那句:「要跟你說一聲。」顯然是有些微弱。

「但她覺得厭煩吧?」










「她並沒那樣說,也沒那個意思。」

黑白的魔法使露出招牌笑容。

「可是,靈夢,你身旁的"鬼"搖頭了。」

「萃香!」紅白的巫女側過身想興師問罪,她身旁的鬼卻徑自開口:「再隱瞞也沒意義了,靈夢,你該知道的。」

「果然……放心吧,我會裝作不知情。不過,若不對著她家來一發,我今晚大概睡不著了。」這樣說著的魔理沙已經完全回到平日的模樣。

「放心吧,善後工作——」鬼拍了拍胸脯,肯定道:「重建就交給我。彆扭人形使的怒氣就交由靈夢。」

「萃香…」紅白的巫女撫額嘆氣了。

「總之,我現在就去履行我應盡的義務。」

「打擾人家的研究不是義務吧?」

「我跟她說會找時間還書的。我跑了那麼多趟,人在卻偏偏裝不在,被蒙在鼓裡的我有資格及義務打破這層皮吧?」










人形使還是那張無表情的表情,面對威力強大的魔砲也沒轉過臉色。還能心平氣和的招待破窗而入的黑白偷書賊享用午餐。

「你的書我沒帶出門,改天吧?對了,外頭…我的招呼似乎太過用力了?」

人形使的家完好無缺,但周圍的林木就沒那種好運了。她和人形們花上數天才設置好的除濕、防護等相關陣式則是可想見的,一乾二淨。

「無妨。」

「除濕用的似乎也被我打壞了?」

「再弄就是了。」

「防護也是。」

「就是為了這時而設置。」

「說的也是。」



她們就這樣隨意的聊著,那位黑白的普通魔法使一直、一直沒有表現出她的怒氣。晚飯後,人形使卻對她說:「你在生氣,一整天都如此。」

「咦?」魔理沙摸了摸自己的臉,訝異下脫口而出,「你覺得我在生氣……不,你看得見我的怒氣?」

「很明顯,你的眼睛正在燃燒。」說出這句話的人正玩著心愛的上海人形,漫不經心的感覺在今天的魔理沙心中格外明顯。

「除了這個?」

「今天一天,你還沒叫過我的名字。」

「我很高興喔,愛麗絲。」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不氣了,臉上的笑容又與平日無異。「今天一天都很開心。所以…是你的錯覺。」

「那就好。」











人形使還是那張無表情的表情,目送普通的魔法使遠去後才幽幽開口。

「吶,上海…」她說,指腹輕輕撫上人形的髮絲。

「我不討厭魔理沙。」這麼說的她抱起人形,平視人形無表情的輪廓,無憂的微笑靜靜綻放。

「可是,太過耀眼的事物總會讓人閉上眼……」

閉上眼的人形使輕輕說了一句。偌大的屋邸沒有人,人形們也聽不見。










其實不討厭。

但太過耀眼的事物總會讓人閉上眼。

心也就跟著掩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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