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 五

草原上有一位少女。

少女的身後有她的守護者。



蛇看著她，想起當年。

春風拂面的早晨，女孩對蛇立下了誓言。

——來生再續。可是，我沒等到你的來生……



蛇抹去不常流露的軟弱，輕輕牽動粟髮少女的手，柔聲道：「走吧。」

少女隨著她的牽引而行，心思卻不曾。雖然微笑，卻總失落了笑意。

「仰光大人帶了西天的茶來看望我們，他希望喝你親手泡的茶……也許，也許…你可以問問大人，她現在過的好嗎？」

「清，謝謝你。」

萬神的國度沒有災厄危難，更無人間的險惡。在此成長的赤眼，異象之子笑容卻愈來愈淡。

「但我不想聽別人告訴我的……我想聽她親口對我說說話，也想對她說：我很想念你。」

韶光易逝，六年轉瞬成空。粟髮少女仍舊保有那日救起傷重孩子的赤子之心，卻識得了人之情思，也學會了等待。

「你只是人，想把身子搞壞，好讓自己再也見不到她？」

清對草原上的少女說。她只是望著遠方，那個孩子離去的方向。

良久，當蛇也幾乎陷入回憶，沉醉在久遠的傷悲時，少女回身歉笑道：「清，對不起呢，我…只是想…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了…」

少女的笑顏有寂寞、信任更有那無以名之的情愫。只是她不懂，蛇也不會點破。

「你總是這麼說…」

蛇嘆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