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 三

「清、清，有人受傷了…」

溪水淙淙，染上了些許血絲。汲水的粟髮少女驚愕的喚著亦師亦友亦母的蛇。

「那你就救她吧。」

蛇早有準備，已想好千萬種理由以驅逐這不速之客，卻在見到粟髮少女擔憂的紅眸時，忘卻一切。

粟髮少女的眼眶泛紅。抱著昏厥的孩子，她的身體顫抖著。

「他受了好重的傷…我…我救得了他嗎？」

「恐怕是跌落下來前就已受了重傷。還有，是她，不是他。」

「清已經知道是男是女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還看不出怎行呢？」

清又笑了。






清幫著少女救了那個孩子，將她全身的傷全數治癒。重傷的孩子卻一直沉睡。暗地裡，清卻有些高興。

——也許，你們此世再無糾葛，再無那淒絕的情，愛的絕望。



甩開少女的手，個頭不高男裝打扮的女孩瞪視著紅眼的少女。

這一幕讓眾裡尋她千百度的蛇佇足了。

紅眼，人間的妖異，神間的嬌艷。

蛇知道，紅眼的少女必定是遭受人們的排擠的異類。

少女的眼，似血似火，閃耀著戰亂干戈的光采，是人們避之不及的異象之子。

蛇開始看著她與她，在找尋心愛少女的閑暇裡看著。

她的愛她的悲她的狂，更看見她的絕望及死前哀歌。



「你是誰？」

「清，我想幫你、守著你。」

當年的女孩已成了少女，站在無際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