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之Ⅰ

昨夜開檔,但聊天扯題太大,結果看不到三頁……不,其實不是看文,是在改錯…[掩面

我錯字好多喔orz

(我給自己在這二個月的周課是:至少看兼修一回,不論是什麼。現實遲早要面對的,黑歷史也是…orz)


夏樹陷在柔軟的、寧謐的空間裡,有一股很舒服的氣息流淌在她的身邊,輕輕柔柔的包裹著她。

這裡並非無聲、虛無,也非幽暗無感,她時而感受到春的氣息、陽光的撫照、柔風的吹撫,也能嚐到清涼流水的快意。像這樣的感覺,她幾乎沒有獲得過,就算有也是很久之前的事吧?

十六年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放鬆,安心徜徉在柔密溫暖的世界裡。寧謐、舒緩的世界,不論是夏樹或是她的族人都沒能擁有過。長久以來,庫魯卡一族的人總會時不時感到頭疼,生至死,一輩子緊纏著他們不放。發作時,不僅疼痛難耐,連身體都感到沉重、疲憊,疼痛過後是令人咒罵的酸軟無力。這個症狀間接影響到庫魯卡一族的作息和情緒,長久的折磨下也影響他們的神智。

他們遊牧,分散在廣大的草原上。也曾走遍加爾迪亞全境,但隱隱約約中,總會在不經意間避開一些地方,尤其是染滿聖白龍氣息的王都,加爾迪亞。

夏樹也和族人一樣,從小就受頭疼之累,睡不好、焦慮、不安,亦時常頭痛難耐。她曾聽聞姑姑提及:夏樹,族人為這症狀所苦,它亦影響我們甚巨……不僅是讓我們感到不適、焦慮或不安…時不時會出現被幻聽所擾的族人,也曾出現集結復仇的死士…但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加爾迪亞是聖白龍所庇護的國家,強大、令人可恨。傲慢的掠奪我們一族的寶物。

父親、族人們的話在腦中盪漾,夏樹倏地想到:我…身在何方?

勝負…是我輸了……

奈緒呢?隨我而來的同伴們又…?

想到這,夏樹握緊拳頭。對於身處的地方如此安寧、恍如隔世的美好,她反而感到不對勁。她這麼想時,身體又不自覺緊繃起來,警戒亦大幅度提高。

恍惚中,夏樹覺得有人正靠近自己。

僅僅是直覺,天生的敏銳直覺。但她也暗叫不妙,不懂自己何以被近身才發覺?

睜眼的瞬間夏樹就伸出手。

來犯的那隻手在碰觸之前就急遽縮回。一察覺到夏樹的動靜便立即縮手,卻也在這個瞬間略略遲疑了一下。

頃刻間的遲疑,那人縮回的手就被夏樹牢牢捉住並使力一拉,將人一把拉下。夏樹扭轉身子以應敵勢的同時也將之壓制、禁錮在柔軟的床被之上。

將這人制伏僅是剎那間的事,夏樹也做好準備,隨時可以把這人的頸項勒緊。卻也是這瞬間,她發現自己制伏的人是個女孩,標緻且柔軟的少女。

夏樹將她壓制在床上,左膝蓋頂著她的腰脊,用堪稱粗魯的力道,右手扭著她的左手臂,將之反制在她的背上。這個姿勢似乎讓少女相當的不舒服,臉色整個蒼白,額際亦滲出些許冷汗。

從女孩的側臉來看,處事淡漠的夏樹也依稀能判斷出,她的年紀並不大,可能跟自己同年,而她,全身上下一絲敵意或惡意也沒,有的只是略帶無奈的溫婉笑意。

夏樹還在打量這人,空著的左手往下摸索,拉開她的裙擺。

起先,夏樹的上下搜查似乎讓她有點驚慌,想掙脫卻反遭更強硬的力道壓制,手更疼了。她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講。似乎是意識到夏樹此刻的作為是搜身並非侮辱。

許多女性會將武器藏匿在裙下,那日偽裝行動時夏樹也是如此藏了一把劍,這會做出這動作也只是因為本能使然並沒有冒犯的意思。夏樹也沒有妹妹那般粗魯,僅僅是掀開、摸索一番,確定她的裙底真沒藏匿任何能充作為武器的物品就放手,轉而查看其他部位——腰身或是上肢。

搜身的同時,夏樹也在觀察這個地方,然而,她有些灰心的想:看不出來……

夏樹暗地打量這裡的一切。這房間很平凡沒有任何裝飾,僅一張寬敞且舒服的床,床的對側牆有二排書櫃,書櫃左前方有一張桌子及幾張椅子,床側的牆上有一扇窗,再來就沒了。沒有任何多餘的物品,也沒有可供藏身的暗處,似乎是間再平凡不過的臥室。

沒人看守嗎?

但她沒出聲…想必也…

還不知她被我擒了…






等到夏樹的手不再上下巡視時,被壓制的少女開口了。

「可以放開嗎?手…我不會亂動…我沒有惡意…只是夏樹睡太久,我有點擔心才伸手探看。」

夏樹並沒採納她的說詞。並非不願信任人,而是處在這陌生環境不得不如此。這也是她歷來所接受的生存方式。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誰?」夏樹沉聲問。手勁更大,眼底的冷讓肅殺之氣更盛。

女孩沒答話,眉眼帶著苦楚,擰緊的眉心能讓人讀到『痛、疼』的滋味,然後是夏樹眼中的白與紅。

潔白的衣袖被染上血的色彩,血的味道充斥於二人間。

女孩的左手臂滲出血,染在白衣上是怵目驚心的色調。

碧沉的眼微微睜大的同時,也在心中下了這番解釋——

許是這人的氣息太過接近沉睡時感受到的柔和氣息,才會讓她靠的如此近才發覺。

所以,看見她流血時…我真的……有些驚慌……



※ ※ ※



她,很美。

同為女性,少女發自內心認同且真的覺得,她是位美好的女孩。

她也在心底嘆息道:可惜,我們生在註定是敵對的二方。






——歡迎來到卡修恩。

少女的手按上不住滲血的手臂,蒼白的臉有純粹的笑意以及懷念。從禁錮中獲得自由後少女朝夏樹微微一笑,第一句就告訴她,她身在古老的國度卡修恩的事實。

那雙總是清澈卻冷冽的眼首度出現迷霧,她像個墜在五里迷霧般的旅人,在全然陌生的空間裡有剎那間的驚慌失措,半霎又恢復方才的冷銳,防備亦甚。

凝視她的少女捕捉到這瞬間的異狀,她開口說:「夏樹不用擔心,我在這,你並不是一個人。」

夏樹的眉擰緊,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動聲色的退開二步。

「不…我……」少女的眉心出現淡緩的皺痕,她似乎能看出夏樹的心思,也知道夏樹不會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

只因為她不是她的族人。

少女微微垂首,亞麻髮絲散漫於肩亦遮蔽了她的臉龐。夏樹就這樣看著她,一言不發的看著,也似乎在考慮什麼。

輕輕一嘆後她站起身,朝夏樹說道:「我,以我的名字向你起誓。」

「起誓?」夏樹的眼微瞇,冷意增壓。

「我以名字起誓,我,靜留.薇奧拉,絕不會傷害夏樹.庫魯卡,也不會欺騙。」

靜留.薇奧拉知道她的疑慮何來,也清楚這稀少的眸色在兩人四目相接那刻就成了防線,構築起女孩無法信任她的確證。她明白,若想保護夏樹就必須先取得她的信任,若夏樹不相信她,她就無法提醒夏樹即將面臨的災厄與危難,但她更清楚一事——

擁有薇奧拉這姓氏的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被夏樹.庫魯卡所信任。

「請你相信。我不是為了取得你的信任而接近你…」



※ ※ ※



——這裡是卡修恩,大陸上最古老的城市。

當夏樹點頭、試著相信時,靜留如此說。

「我知道,你一開始就說了,現在請告訴我,我為何在這?」碧沉的眼因為冷意而幽深。窗外邃藍的天也不能改變,她其實並不相信眼前這位女孩—靜留.薇奧拉—的事實。

亞麻髮絲的少女像是明白,卻不介意,面對她的防備僅僅是微笑。她開始述說此刻的夏樹應是最關切、極欲知曉的事,連同希流斯與她成親的意圖—增加和談的籌碼—也和盤托出。

靜留的語氣溫和,姿儀嫻雅,在這段十多分鐘的談話中夏樹大致瞭解她的處境。談話的最後她說:「大概就這樣,至於你的同伴們,我想他們應當很安全。希流斯要人讓他們安然的離開。」

「不信的話,等夏樹回去時…點看看有沒有少?」說出這話時還能朝她輕輕一笑,看來就像天真浪漫的少女。夏樹卻是擰著眉,好一會才問:「你的傷…要不要先治療?我…會…基礎的…處理。」

談話時,夏樹的視線始鎖在她按壓的手以及衣袖上的艷紅,數度想開口打斷她,要她快處理、治療傷處。然而,傷人的是她自己,站在敵對的立場上,這份關心她說不出。而她,夏樹.庫魯卡一直以來都是個寡言冷淡的人,真的無法對初見面的人坦然表現出她的關心。

——關心?不,我只是對於我的作為…無心傷及她的事感到自責…

夏樹在心底如此說服自己,然後才開口。

「你的傷…要不要先治療?我…會…基礎的…處理。」

夏樹的話讓靜留愣了。看她如此,夏樹當機立斷——直接動手。

她走向她,把兩人之間不足一尺的距離縮短了。

手即將碰觸時,靜留卻突地閃身,說了句:「不,不用擔心…只是扯到傷口,不是夏樹的錯。」

夏樹皺眉了,伸出的手就這麼突兀的停擺在那。她心底響起一道疑問——

你要我相信你,也說不會傷害我。但你其實……

根本也不信任我吧?所以拒絕我的……探視……

是因為…害怕吧?人們都怕我們……

夏樹的臉沉了幾分,,靜留似乎意識到方才的舉動讓她受傷了。她拉住夏樹的手,輕聲道:「我只是怕你會覺得愧疚…其實是我先有傷在身的…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躲…」躊躇後又說:「已經沒事了…我…」話到此卻沉默了。

靜留有些無措,她不能解釋這傷,不想讓她看見,亦不想她有機會問及這傷的來由。無法欺騙以及告實,似乎就只剩沉默。

短暫的沉默過後,夏樹問道:「傷口怎樣了?」

「嗯…只是流了一些血…凝固了…已經沒問題了。」

「那就好…」夏樹輕應一聲,抽回被靜留拉住的手,讓二人的接觸歸於無。

不,我應該問,你的身份怎會受這種傷?又為何沒包紮好?

若你是…卡修恩的薇奧拉家族的養女……

卡修恩的七大家族之一,白騎士薇奧拉,就算是我們一族也知曉。

所以,果然還是……有所隱瞞吧?



「夏樹還有疑問嗎?還是先休息一會…你餓了嗎?」

「嗯…」

「放心吧,我們一起吃,不用擔心…我可以在你面前烹調給你看。」

「嗯…」

「夏樹,有問題儘管說,我所知的一定會告訴你……然後,三天後……在和女王見面前…希望你能考慮和談的事。」

「把我帶來這的是…希流斯?」夏樹的聲音在提及這名字時更冷了。

「他…」靜留的紅眸黯淡下來,時光似乎在這瞬間凝住了。

只是瞬間,但夏樹還是巧妙、敏銳的捕捉到這神情,也覺得能大概猜到一些,同時,她也在心底認定——這人與你一定有關係,不尋常的。

「他…若可能你會想見他?」

「不。」一字,堅決。

「是吧?」靜留笑了,奪目的光采在她的笑容裡閃現。接著,她輕輕點頭,說道:「他也是如此想呢…為了不給夏樹增添麻煩,他暫時不會出現在夏樹面前。」

「是嗎?」夏樹淡淡應聲,漠然看向靜留,僅僅一眼隨即移開,連同她身上的傷都不再想。

早在一開始夏樹就有許多個理由不去信任靜留,真正讓她明白這人不能信任的關鍵卻是出在,她朝她伸出手卻被閃躲的那一刻。

那一刻夏樹已經意識到,這人其實不信任自己。意識到自己其實不被信任時,夏樹確實感到悲傷,尤其,她當時正試著去關心族人之外、敵人之女的她身上的傷,亦試圖對她伸出援手。

對於少女口口聲聲要求自己信任卻不信任自己的事實,十五、六歲的心靈確實有些動搖,有些哀傷。

夏樹知道,自己真的無法信任她了,僅能在表面上選擇性的表現出信任,然而,一旦意識到對方也是抱持這心態時,酸澀仍舊在心底蔓開、盪漾。


留言

流桑喜歡歷史嗎?

突然發現...流桑很喜歡寫架空歷史呢.

不論是黑騎士,洛水夏傷,或者是大森林的故事都是...

話說...這樣不會很錯亂嗎?特別在同時構思(填坑)劇情時?(可以打我但不要巴頭~~~)

我喜歡歷史但我不熟它

架空是因為我對不了解的不敢冒然使用,深怕硬傷,完全掩蓋不了且凸顯自身不足的破洞。

因此,我雖然愛看歷史,少時總在神遊太虛時緬懷逝去的美好時代,但是,我還沒勇氣去寫得縝密規劃的『正史』裡的一段日子。(不縝密,我寫不出,我對不能訴服我自己的東西,並不能接受,縱然那是自已的產物)

另一點是,寫作,有時是戴著鐐銬跳舞,時有沉重。若我還不能掌控,無力決定也挽不回(劇中的一切),我寧可不碰觸。

上面好像太嚴肅?唉,到底是半大不小的年紀了…[掩面]

我喜歡看故事,也愛編織,尤其是自個喜愛的(就算中間有我不願目睹的劇情,只要結局能撫平,我就能接受,因此,我才耐的住虐,寫完某篇文)。也常在觀看中被撥撩,激起想像、創作,編織的欲望。

至於二個或二個以上的故事之間的轉換?

我以為這很正常耶o.o

不就是做這事想這事嗎?XD

基本上,我寫作時是心神大都灌注在該世界,至少有九成的心思都在劇情及文章之中,餘一成是肉身抹消不去的感覺(諸如:渴、餓及……睏…Orz)

話說回來,反差最多的大概是,邊萌無關(當時靜留還沒搬進夏樹家,但已經差不多被未來的房東給限制居住環境了XDDD)還得順應『怨念』好歹寫點【峰迴路轉】之【風華】之章的後半部……

說來,當晚,97/09/30那晚,若不是GT在MSN的另一頭,邊聊天邊等文,我對那個有了無關可萌就怨念不大的故事,大概會坑到有人捉著聊才興起動筆寫出風華10及最後的花火吧?

嗯,對,07年底我會對寫那個故事的最終章感到意興闌珊不外乎是,我自個不喜歡開口閉口都是選擇,除了選擇別無其他的現狀。好似,我除了選擇就沒半個可入眼的東西。也是因為,寫完選擇,在今昔月夜我跟著一同大徹大痛之後(寫那段我自個也心疼個半死耶!要不然我為何還要先花大半的篇幅寫一家四口的場景?不就是為了『先上藥再服毒』嗎?Orz),寫峰迴路轉時我已經對二人間可能的磨損、誤解、互相傷害的種種可能釋懷,也堅信她倆一定沒問題,之前會對夏樹的不信任及鬼畜形象的駭然只是我這夏飯不夠堅定罷了。(我是靜本命的靜/夏飯啊,沒人發現我一直把夏樹放在極高的地方嗎?O.O?)

同時,怨念已轉移到(八月上旬才開坑的)無關身上,選擇這種無論如何的理解、接受都會覺得感傷的文當然是避不見面啦。

同樣情況,我記得還有,我在清明之前問木魚(我的國文小老師 ̄▽ ̄)說,要不要我寫篇文送給她打氣?

然後,我把『其實根本在寫完初夜的當下就心滿意足(>///<),覺得自己死也無憾』的那對捉來『寫個小老師指定要應景的番外』……

然後,清明的前半當夜出來不久 ,我開起了選擇,好歹寫一點當時還沒定名為『今昔月夜』的段落,並在入睡前不斷的想著那一夜,月光下、茶室中纏綿且揪結的二人啊

說來,今昔月夜也很應景啊,清明前夕寫一半,清明當天寫完,並在那一夜把過去的玖我夏樹(又名『糟糕』)給殺死,好讓本物,原本那位乾脆純淨的孤傲少女重新取得主控權

靠,我現在才知,我明天該貼上去應景的文是『洛水夏傷 清明』及『選擇、在那之後 今昔月夜』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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