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之Ⅰ

來貼貼文……近期真的會寫無關嗎?O.O?








『庫魯卡!』老人已經褪下老來的穩重慈祥,重新披上年輕時的血氣方剛,一雙紅眼如嚐腥紅的獅般狠厲。原站在他身旁護衛的中年男子查德大公已然湊近公主,將她推往後方好讓神官們以肉身重重圍住。

『我只恨自己不識人,讓你們一族的血仇在今日釀出這濃厚的血海,我會飲下這愚昧,但我不會讓你們一族獲得這封魔石與這個國家,今日的仇就讓我這老人來葬送。』

『你辦不到,你們根本就沒有龍的庇佑,只是假借神之名的膽小欺世之輩。』提起族恨,男子已不再澄明的綠瞳又變得更為暗沈。

『末日惡狼麾下的你們並不懂!』

中年胖叔叔露牙揮舞著胖胖的臂膀,惹得不少年輕人大笑。

在盧瓦的小酒館裡,一個中年男子對著孩子們張牙舞爪的演出這段罕為人知的歷史。聚於一旁的流浪傭兵眼觀四方之餘也凝神傾聽,卻也都在心底嗤之以鼻,將加爾迪亞的一切全踏在腳下看待。

這裡是城塞都市盧瓦,位於加爾迪亞與卡修恩、諾利瑪的交界處。這座城是加爾迪亞Ⅰ世為對付古老且悠久的卡修恩親自建起的城塞,南對諾利瑪,西接卡修恩,東臨月牙湖坎迪斯,正好與魔法都市遙相對望。在戰火頻乃的時代裡,它的戰略地位不言而喻,如今卻僅留供人悼念的紀念碑與墓誌銘。

距今約二百多年前,加爾迪亞與卡修恩誓言永好,又與魔法都市締結盟約,這座城塞都市失卻了它的作用。現在它只是座供旅人行商落腳之處,連駐防的衛兵人數都不足千人的小城。像這樣地處邊緣的小城,正是最適合潛伏埋名之輩群居之處。

城郊外二十哩處有幾座帳篷,中間的空地裡聚滿了輕盔打扮的人們。他們有老有少,或坐或站,將坐在正中央篝火前的男子圍起,緊實、周密的聚了三圈之多。人群之外,被馴服的狼群們懶洋洋的仰躺在青草皮上補眠。

「縛了?」中央的男子沈聲問,兀自出現的威壓感不住的散發,讓四周的年輕小毛頭們不自覺的退下一步。

他是這群人的領袖,北方之狼庫魯卡家的現任當家,亦是具有黑騎士異名的男人。但人們更樂意稱呼他為北之貪狼的血裔。從三百多前開始,卡修恩與加爾迪亞人即是以此稱呼他或他的父祖輩們。

昔日的湛藍已褪,染上許多銀白。過去,他曾是加爾迪亞的騎士,公主的戀人。如今,他還原他的本份領著四散的族人,繼續為先祖們復仇的大業而揮劍、長嚎。



傳令兵點了點頭,雙手奉上傳信鷹傳來的訊息。這個時代,不少信息是由鴿子等飛禽傳遞,而這群人的同伴,那位領命出任務的女性眷養的則是一隻略通人性的鷹。

「不對勁…」男子極為敏銳,他微微一頓,打了個手勢傳令下去,才又說:「這消息太易到手也太易成功…我們得小心。加爾迪亞王室雖然所剩無幾,但仍然狡猾的令人可憎。」

「對,他們太狡猾了!」二十出頭的肯汀率先應和。

聚於四周的人們也開始議論,從小聲的喧嚷演變成浮躁的狂言。提及加爾迪亞王室,北方之狼的子民們就有吐不完的怨氣存在。

男子一雙銳利的眉緊湊著。已近半百的他,眉宇間的糾結似乎已凝固,化不開了。端坐在中央的他不動聲色的盤算時間與接下來的計畫,同時也有點憂心。他傳喚女兒們,但平素相當機靈的二人卻好一會沒出現,身為父親的他有些憂心,身為族長的他亦開始暗地打量四周。

不一會,男子察覺到女兒的氣息。在心底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也真的是…老了……

「夏樹,怎麼遲了?」男子簡短的一句,面容沒浮現任何表情。面對最疼惜的女兒,身為父親的他總是冷冰冰的。自然,女兒們也多半會如此,尤其是他的長女。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堪稱寬敞的通道,被點名的女孩自若的走近父親跟前,她冷豔的外表呈現與父親相彷的氣質,神情亦像同個模子雕出般,堅毅凜然。

「姑姑接到母親的訊息。」女孩僅僅一句。她的嗓音是冷冷地又略帶沙啞般的音質,面對父親及族人時連笑容也沒有,頗有乃父之風的冷冽,無形中已樹立了她身為下任領袖的威嚴。

一旁,小自家姊姊二歲的紅髮女孩忍不住輕哼一聲,「嘖…話講一半…」接著又說:「她讓人捎了個口信過來。我們已看過一次。」

男子點了點頭,暗自思量道:那就是還有二次…也罷,消息確實的話一次就夠了。

「紗子嗎?從盧瓦傳來的訊息?」見到女兒們微微點頭,他淡淡抱怨一句,「不過,給路過的流浪魔法師傳這種極密口信,也真是大膽…」伸出手接過女兒遞來的信紙,一卷尋常的黃皮紙。

這張藉由傳送魔法傳來的黃皮紙上印有庫魯卡家的印信,狼吻。有一定程度可證明它的正確性,更重要的是,男子展開後見到的字跡確實是妻子所有,更加強了它的可信度及重要性。

卷中所載只有短短二句。

——女孩,樣貌如同那日城中所見一般…貌美的少女。

——不屈、咬舌自盡,消息確實。

男子展卷二次,看完隨即丟棄於地,一會覆於其上的魔法已生效開始火化,成了一地的餘燼。



原來是女孩啊…

我那……

不,她是加爾迪亞的少主人,利諾雅的女兒。







夏樹覺得很奇怪,父親看完信就不說話,白白浪費時間,完全不像他的作風。等到四周都安靜下來,躁怒中的人們也察覺到不對勁時,原還想靜靜等待父親指示的她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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