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04
夜明之前
狼、狐文中的正經劇情。
只所以不放在該系列是怕有人嫌我又拖戲
(一定有…我寫選擇就被抱怨寫太多跟主線無關、沒幫助的……都想問句:是你寫文還是我寫文的?你都懂你來幫我寫啊…我樂得輕鬆啊)或是認為萌物還寫啥正經的?
故,刪節在外。獨立在正文之外的正文。
夜明之前,二人還睡不著。
抱著靜留入睡的夏樹在小憩的時候稍微解釋起天龍、貪狼降臨的事——
「找到第一顆時我們都很雀躍——我以為可以回家了。但附著在狐寶寶身上的祖靈卻說:這是第一步,百零八的第一步……」
提及這事夏樹又有些哀怨,抿著唇,氣鼓鼓的哼聲。靜留只是微微一笑,把她當下知與不知的事略為提及。
「嗯。我也是後來才知…」
優格拉修給予祭司們極高的權力,幾乎能將過往今昔的一切『知識』翻閱出來。但每一位祭司擅長的方向都不同,靈思給予的消息也太過繁複。那時所有祭司只知神之卵將現世,卻捉摸不到更準確的方位。
「風花主祭司探不到方位,威亞祭司也搖頭,我的母親也查不出。就是在那時,綣在前祭司安娜懷中熟睡的狐寶寶突然爬出來,開了『書』…像這樣。」靜留伸手,藤紅光芒乍現。第一次見到的夏樹卻已是見多不怪。
螢紅倏忽一閃,靜留專有的靈書已穩穩落在掌心。夏樹則研究起這本荼色書封、燙金字體,薄薄的外觀看來像日記本的靈書。
所謂的靈書其實只是泛稱,是祭司們接連優格拉修及世上一切知識具現化的概括形體。這世上只有大森林的祭司才擁有。換言之,能開啟靈思化出靈書的人必然走向三祭司之路,就算他或她其實是千百個不願。
「似乎真的只有狐寶寶才能斷測出卵的方位…估計是因為她還很小、很小,對純粹的感受比較強。」
夏樹伸手觸碰靜留的靈書,卻迸發一陣火紅,屏障、阻隔夏樹的接觸。靜留歉疚似一笑,伸手覆於書本的上方,藤紅光暈逐漸泛開。
光影聚攏像是綻放,翻動的書頁及內容被投影在二人四圍。
「抱歉,夏樹…這書…只有持有者才能碰觸。要看只能這樣…」
「我知道,只是好奇你的書……狐寶寶那本也一樣,碰不得,一碰就迸發幽紫色的屏幕……不過,我覺得這事…挑中我的是祖靈吧?」
投影消失了,靜留也將書本收起——藤紅倏忽一閃就分解了。
「這也有可能…也許真是祖靈在引導她往那個方向探詢,如同年幼的我被引導去學習太古魔法及一切咒術、結印。畢竟,優格拉修裡的知識太多太多,常人甚或是我們,都無法將其閱畢。通常,我們只會精於一、二個方向。」
看著狐寶寶那和森林中的子民迥異的生態及成長歷程後,夏樹已能大概瞭解靜留的童年是如何,而她又為何那麼愛纏著自已。
——我大概是第一個碰觸她且不順從、甚而欺壓、撲咬她的人吧?
大森林中,以長老及祭司的地位最尊。也從沒人能將祭司當成自個的獵物對待。夏樹.庫魯卡是大森林的信史中,第一位被引導去捕獲具有祭司資質的孩子。
「你說剛出生時和我們不同就是這吧?被祖靈暫時性依附在尾巴之類的…」
「嗯…我十二歲過後祂才沈睡…在那之前我一直向祂學習。」
對靜留而言,這段往事太過淺淡渺茫,對現在有夏樹陪伴、過得幸福的自己而言沒什麼好提。僅用一句帶過。
「說是有朝一日森林有難在那之前她會在樹上睡覺,不要吵她。會將一部份的思緒宿在尾巴是因為方便看護我…想來那隻小寶寶也是如此吧?」
「嗯…以前我不明白——」
人類說我們是獸——獸與人的相混種——但森林史告訴我們,我們是人,原就是跟常人無異的人,只是擁有傳承自祖靈的力量,擁有守護者之姿,能化成另一個樣貌,壽命也遠比常人悠久。
夏樹沒打算多提身為祭司的靜留早知曉的事,僅僅一句:「現在我才瞭解。」
狐寶寶身上的祖靈自稱紫微。祂向我道出只有你們祭司及長老們才知曉的事實。神之卵——未知的一切、進化的媒介——是我們祖先經過戰火的洗禮後擁有的力量。藉由血的傳承將這姿態留存下來。
「但,我們並不完全。祂理解中的完全姿態並非我們現今這樣…而是……」
夏樹拉過靜留的手,讓掌心覆蓋住自己的心房。
這地方曾因為憎惡、厭棄一切而抱著恨。後來不同了。
靜留的手心讓她感到沛然的暖意,一度偏失的心再度堅定。夏樹知曉自己並不孤單、寂寞,一直以來小狐狸都等她,會依賴她,而她也愛她。
「第一顆,狐寶寶還不懂得怎樣存放,所以……」
我們分開三年又六個月的那時,我似乎正被人畏懼著,戰士們總說我冰寒、冷峻。除了白毛那傢伙之外,誰見了我都閃避。想來,是因為長久的奔波無勞而來的積怨吧?
「她看了看卵,又看了看我說句:你是主帥,先保管,我查到文獻就好。往我身上丟…」
「丟?就算年幼她已有祭司之能…也太魯莽了。」
靜留已大概意識到發生過什麼事。而這也正是今夜,白毛被下令代理去參加長老會議時首度論及的重大議題。
「嗯…那時我們並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那顆卵穿透我伸出的手掌進入我的胸口。我們都愣了,軍醫檢查再檢查卻查不出什麼。」
「嗯…」這一聲拖的很長,低幽的沈吟後,她說:「我們祭司確實有權決定誰來持有卵。但並非所有人都適合。文獻中有過失敗的例子,還為數不少…」
「很碰巧的是,她決定由我保管,而我適合。事後她藉助靈思只能推測出,卵和我的心臟相結合,取不得。那時紫微又現聲,要我回報佚失,待回來才上呈。」
「夏樹…我聽說有七顆過於珍貴,祭司只得封印在自身左臂。不會是…」
文獻所載,百零八顆神之卵中有十二顆力量過於強橫,將誕生令人畏懼的存在,除鎖定在祭司身上就是嵌入世界樹裡頭。那個時候,獲命尋找神之卵的他們只剩下將之暫時鎖定在年幼祭司身上。
「嗯…我的事件後狐寶寶自認失責、瀆職,日夜都在翻閱靈書。月餘後她已經懂得如何封蔽神之卵好讓人察覺不到,通常而言。但有的…貴重的那十二顆卵只靠封印無法完全遮蔽。」
夏樹頓了頓,猶豫著該不該提及。她沒說出的是——
遇上過於強橫的力量時,這層遮蔽不夠,只是引來各種動物的食慾及人的貪婪。尤以人最為可怕。我第一次看見為了獲得力量不惜喚醒死者骨骸的戰場。
「我們沒得選了。縱然她還很小………第一次鎖定失敗了,而這次是她。」
夏樹沒詳述這事,但靜留聽的懂。
「…祭司身上的七顆也包含?」
「包含。實際上,我們找到九顆,一顆在我,一顆在你。」
「夏樹,現在…你身上的…」靜留移開手,俯下身,往夏樹的心口烙上一吻。抱住擁吻自己心中的愛人,夏樹淡淡一句:「誕生了。」
「我…不,不止我,我們全都……很疲憊。」
這七年間發生過很多事,一路上也損失了一些同伴。我漸漸地不耐煩,也對人們起了厭惡、憎恨之心。大概是這讓我一個不小心,走岔了。
「人們太詐了,利用小孩、慫恿他們帶走狐寶寶。她被帶走也差點被殺…這事有回傳但被壓下來了吧?回來時眾人都當我是英雄吧?其實我很無力……」
靜留沒出聲,只是抱緊夏樹。她總是知道夏樹需要什麼。
「她畢竟是祭司,機靈的很,在我們找到前就逃了。卻在迷路失道中因為…」夏樹還在思索怎樣講才好,頓了一會靜留就接口道:「恐懼、慌亂、對人的憎恨…」
「嗯,差不多。天龍就降生了…」
「天龍…」靜留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聽過、看過卻一時憶不起是在哪。
「是隻很猙獰的、巨大的龍……」
事後狐寶寶說祂是天龍,源自於她的恐懼而生的悲哀、無喜無愉無愛之象。是她一度對一切都不相信的證據。然而,她很疲憊所以想睡了……天龍也跟著她的心願一同沈睡,迄今依然。
「那時我們所有人都在戰場。尋獲她時已過了二日…」
我們跟人類的軍隊交戰,為守護神之卵並救回祭司。
長日當空,但我分不出晝夜。殺意和血氣一樣熾烈。
「我一度在戰場上迷失……憎惡厭煩的心孕出貪狼。雖然我們當下就讓牠們沈睡,但也只是暫時。」
「夏樹…」靜留窩進夏樹懷裡,再度當她的抱枕。
「靜留,認識你真的、真的很好……你的事、你的存在讓當下的我能保持住……我喜歡爸媽也關心他們,但我更加在意你的一切。」
靜留再度吻上夏樹的心口,手移上她的背輕撫。
「夏樹…累了就睡吧。」
「嗯……等我們的孩子……祂出生時,應該是個懂得耍賴、任性卻很討人喜愛的孩子吧?」
「才不,是很正直單純又勇敢的孩子。」
「我比較喜歡懂得耍賴、有點任性卻討人喜愛的孩子。」
「不要,我和夏樹的孩子是正直單純又勇敢又可愛的小孩。」
「……算了,祂出生就知了…」
「多久呢?吶…夏樹知不知道?」
「不確定呢。你也知…要沛然的感情或某種情緒才能孕化卵。」
「哼哼…我那麼愛夏樹,祂一定很快就出生。」
「我倒希望祂慢一點出生…」
「為何?夏樹覺得……還不夠…?」
「別亂想了,我只是想……在一起久一點,再多喜歡你一點,多愛你一點,也許孩子會更好。」
「嗯,我和夏樹的孩子當然是好孩子。」
「靜留,你還真敢講……」
「啊啦,這是事實嘛。我一直是夏樹最乖最聽話的小狐狸喔。」
「好…快睡吧,子時都過了…再不睡就別睡了…」
夏樹的手又往靜留的腹部打轉,指腹又劃過靜留的敏感帶。
靜留想推拒又想順從,最後只好也伸手往夏樹的下腹邁進,嘴裡卻說:「不行…人家的腿真的軟了…再下去明早我會走不動的…」
「嗯…那就…明晚。不過,我現在還要…到出任務之前都要。」
「夏樹,真的被餓壞了……我全身都咬痕呢。」
「方才不就讓你咬回來了?還是……好,我上面還是你下面?」
「這根本就一樣吧?」靜留有些想笑,不懂這隻小狼怎會提出這麼好玩的問題。
「我不想讓你太累嘛,來…乖…」說罷她已俯身在上。
女性幽幽的低歎帶著欣愉,又一回纏綿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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