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犬與小狐狸 04

The End:洞房花燭夜 (一)

因為還沒生完…分篇貼-3- (小狼犬摸個老半天的似乎還沒……)

唉…五千字過去還沒洞房我也真強……Orz


七年匆匆,一別一瞥。

回首來時路孤苦與共。回想奉命在外奔波的七年歲月,夏樹.庫魯卡就滿肚子氣,恨不得捉狐拔毛。

重義鼎諾的蒼狼族對森林裡的狐族及祭司是最敬畏,也是閃的最遠的,從來也不和他們打交道卻也不違背祭司或狐族的請令。今日,森林裡竟出了一位如此怨懟狐族及祭司的蒼狼,而這泰半來自於——

蒼狼有個白狐下屬,平日嘴溜巧令又狗腿,自負地讓人爆氣。又有個黑狐靈導,年幼軟綿連方向都分不清,童言直語又教人無奈。

夏樹.庫魯卡之所以會對狐族抱有深重的怨懟,起先是來自于三祭司發佈派定的重任,之後是被那一白一黑的狐給逼出的。

黑狐年幼無知,隨手一指、一印只是在玩地上的虫蟻,卻被好事的白毛曲解,害得全軍繞路三年才在狐寶寶會講話時道出一句——你又沒問我,我哪知你們不知道路?——時開始正視白毛的欠打及黑狐的方向痴。

『那邊是哪邊?』

『就那邊…』狐寶寶尾巴一甩就指向一邊——

連綿向天的青山。

『講清楚一點,不是叫你學會看地圖和方位嗎?』

『看不懂………我想媽媽…嗚嗚…媽媽…』

『………軍醫,抱她去睡吧…記得洗洗再睡…』

當年隨隊出行的軍醫,陽子曾說:我好像一個孩子的媽…也罷,同樣是狐族的。

然而,對夏樹.庫魯卡來說這點小苦難算不上什麼,最令她無奈的是——

她的小狐狸、老婆、抱枕三位一體的黄金狐族公主,靜留.薇奧拉正好是下任三祭司之一。因而她的小狐狸被迫留守並準備即位,她自己得出門尋蛋兼且帶另一隻下任祭司狐寶寶當嚮導,卻在事後才知她根本搞不懂方向。

風塵僕僕過七年。遠行(苦行)暫告一段落的現在,她以及麾下總算都能回家。連軍醫陽子都曾感歎:很好,我不用再當媽了…



甫踏入大森林夏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麾下和任務回報作結,凱旋和奏鳴曲全都丟給騷包的白毛去接。責任一了,她只想回家。

踏往自家領地的她臉色仍舊嚇人。路過的族人惴惴不安,連忙走避,半個招呼也不敢打。

蒼狼族一瞧見昂首闊步的少女就知曉她是誰。明白他們庫魯卡家最自豪的夏樹回來了,卻懾於她的沉靜與冷凝的臉,紛紛走避,生怕被颱風尾波及。但就是閃的遠遠地,蒼狼們仍然能靠眼力精準評斷庫魯卡的成長及可怕。

他們知道,庫魯卡家少主長大了。那令人喜愛的嬰兒肥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驚艷的漂亮臉龐,往昔深邃如夜空的髮絲亦染上些許蒼然泛著幽華,翠玉似的眼深邃如千年古樹,連同冷靜自持與堅毅的神情全都讓人為之傾神,心生敬仰。

眾人卻也都料到,年輕氣盛的她在新婚正午就被派去公差必定滿肚子怨氣,這會誰出現誰倒楣,因而遠遠見到就閃一旁。

——這孩子一定很氣很氣吧?閃遠一點、閃遠一點!

——別因為太餓就把狐公主拆吃入腹啊……狐族天生嬌媚禁不起折磨的啊…

——希望這孩子別太粗暴了…狐公主天生嬌貴禁不起咬啊…

閃的遠遠的蒼狼們在心底嚼舌根。僅夏樹之母躲在三棟小屋之外探看時不忘要出聲,祈求女兒別太粗暴、別傷了她可愛的媳婦。

「不曉得明天才得以一睹真面目的小狐狸會不會佈滿咬痕啊?雖說『咬』是族人的本能、愛的表彰,但咬太大力可是會流血的啊……夏樹你可別太粗暴了…狐族嬌柔的很啊…」

「紗江子大人要是擔心就趁現在闖進去…」正好來蒼狼族辦事的楯如此建言,換來一句:「笨!現在進去不就討罵?鬧洞房的時刻早過了…」

「……但…她是您女兒…而且…她看來不像不分公私…」

「大家都是狼,你該知道餓壞的狼最可怕…」

「也是……」楯尷尬似一笑,心下也祈禱:那位新婚就被丟在家的狐公主,希望您能挺過……蒼狼族的牙比我們黃狼族還利啊…



※ ※ ※



今天是夏樹第一次回家,離開大森林以來第一次,回家探親——這字眼是年方八歲的下任祭司,黑狐族的小朋友提出並由全體通過的提案。

夏樹佇足在七年未回的小屋前,身後的天空已被夕暉染成橘紅。手放在門把上,抬頭再看一眼天色,她喃喃自語:「傍晚了,我的小狐狸……」

「…你在我們的家等我,還是在娘家等我?」

拉開門扇時,夏樹想到夜明之前那一席話——

照約定我會先拖住議會三個月,請好好享受這三個月的假……俟時候到了,天啟自然會告知森林的子民未來的大事……現在我不能確定,但我想…之後的奔波恐怕比過去七年還要嚴峻。

夏樹搔了搔頭,發牢騷似地說了句:「傷腦筋…三個月的假實在太少了……能不能想方法讓我的小狐狸跟著我呢?狐寶寶才八歲,可以留在森林吧?」就走進自家小屋。

門闔上時,待在房內的狐閉起眼,等著她的小狼犬。



※ ※ ※



「小狐狸、小狐狸,我回來了。」門一開,尚未踏進新房夏樹就出聲。她很興奮,有一股抑止不了的激動在血液裡鼓盪。

已成年的小狐狸仍舊閉著眼,任憑夏樹喚也紋風不動。

「怎麼……鬧彆扭?」夏樹關起門,眉頭微皺。

她的小狐狸竟然不理她,這可是相識以來首次。

「還真的……我可沒心情和時間跟你鬧彆扭。」

七年不短又是相識以來首度的分別,她們很久、很久沒見面了。夏樹並不想浪費這寶貴的假期,也大概料到天啟再降時,她與她必定脫身不了,既然如此,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她、寵她,任務來時想法子讓兩人同在一隊。

夏樹大步走向趴臥在房中央那隻狐狸,不忘好好打量、探究她的小狐狸在七年的時光中有什麼變化。

那隻狐狸早脫離被冠上『小』這個字眼的年紀及體形,慵懶的隨意伏臥也掩蓋不了優美頎長的體態。歸鄉返家的小狼微微一笑,很滿意的點頭——對於覆於全身的柔亮華美毛皮,以及一見即知觸感極佳的耳朵及尾巴。

嬌美的狐每一個地方都很吸引室內這匹狼,而這點,狐也知道。

「還在氣我?」維持在人身的狼接近時狐動了動耳朵,哼了一聲。

還真嬌啊……

那一聲氣音裡的埋怨夏樹接到了。她坐下,自然而然的抱起狐,就像過去很多、很多時候一樣,摸摸嬌滑的腹部,順順柔軟的尾巴。

「我的小狐狸,見到我回來不開心嗎?」無奈、莞爾的笑意外還有些許的寵溺,不再是對外的那股幽冷聲線。

狐仍舊給她一聲輕哼。這次重了點卻更媚,似乎是狼的觸摸起了效用,嬌柔的狐無法維持冷豔。

夏樹繼續愛撫她的小狐狸,臉上的笑意是滿足、喜歡及眷戀。一別七年,她們都成熟了許多,不再是往常略顯青澀、幼稚的樣貌。連同對彼此的心意也跟往日那孩子般嬉鬧不同了。

奉命奔走的七年間,夏樹遇過許多、許多事,已懂得人世的險惡,更懂得純然的喜歡。曾使她覺得漫長、難熬且苦悶的青澀歲月在回首時只是眨眼間。

一晃眼七年已過,昔日稍嫌幼稚青澀的神情、氣度被重重的困阨砥礪,沉靜化為她的外衣,心事被藏的深邃、幽深,不語的凝視化成音符傳出她的心情。

明白人世的險惡時,夏樹也識得想念眼前這隻狐狸的心情。抱起七年間不離口的小狐狸,親了親秀緻的鼻子,她笑道:「以後不會再丟下你不管…去哪都帶著你。」

狐將頭撇向一旁似乎對這承諾感到不滿。輕輕吐氣後夏樹將這隻驕傲的狐狸抱的更緊。

想了那麼久的小狐狸竟然不理自己,夏樹會感到些許不快實屬正常,但她仍然按捺住,只在狐的耳邊輕聲細語充作這股冷若的回敬。

「好,沒有『以後』。像這樣丟你一人在家等我的日子不會再有了,以後不管怎樣也一定帶你一起走。」

狐又逸了一聲,眼微睜,看了夏樹二眼又閉上,卻將身體貼的更近。

夏樹露齒一笑,有些得意的問:「舒服嗎?」她似乎也對這手感很滿意,不由得想問。

狐看似要睡了,一樣沒答話,但她自己明白這不是睏意,是愉悅而催生的鬆軟。夏樹的手仍然跟往日一般不規矩,說話也不忘要愛撫狐的小腹和尾巴,暖烘烘的感覺和熱流並現,靜留不講話其實是臊意為之。

沒得回應夏樹也不惱,手開始遊移,逐步感受許久未曾享受過的小狐狸抱枕。靜留開始有被愛人折磨的感覺,卻又覺得這感覺很不錯,索性不講話任她撫摸。

似無意也似有意,夏樹的手逐步往她的禁地邁進。她的手在這處地進退遊移,指腹來回巡狻時還小力按壓下腹,激得靜留一陣抖擻,她看在眼底卻說:「手感仍然很好…不過,有點瘦…你得吃胖一點。」

狐輕哼一聲,夏樹卻更得意,還不忘開口道:「嗯……我的小狐狸仍然沒變,輕哼也仍然是這樣好聽…」

美艷的狐仍然放鬆身子任愛人撫摸,心底也料想到她還是跟七年前一樣,只把自己當抱枕看。

——夜幕也快低垂,就這樣任夏樹撫摸也不是壞事。只是……

——夏樹,你怎麼還是一樣?今晚…我還是只能當抱枕吧?

靜留閉著眼感受溫熱的手在身上滑移的感覺,並沒察覺夏樹已非當年的少女。等到熱度覆上時才驚覺她該掙脫。

夏樹的不規矩已超出她的想像。那處禁密、無人能造訪的地方被夏樹的左手整個包覆住,微微屈起的手掌讓嬌柔的狐感到強烈的熱與臊,伴隨著止不住的輕顫,靜留低聲喚道:「夏…夏樹…不要這樣玩…我會……」

「嗯,會什麼?」

夏樹望向靜留的紅眸,讀出她的抗拒不是源自於討厭後,唇角泛起單純的笑意。中指輕輕往裡一抹,惹得嬌柔的狐低鳴了二聲。

「舒服嗎?靜留看來很舒服呢…」

「夏樹變了…」狐的聲音傳出,顯然有些哀怨,夏樹卻兀自笑開懷,這讓狐更惱了——

「變的好壞!」

夏樹的手仍然沒放開,壞心眼的打量懷中的狐,想瞧出她的小狐狸是在害臊還是在不好意思。

「乖你又不理我,只好壞一點了…」

「以後都不理你了。」

「又不高興了?別氣了……來,讓我看看你,十七年了…」人身的狼對著狐身的她說。

狐眨了眨眼,疑惑似的一句:「現在、這樣?」

「不方便?」

狐將頭埋在夏樹胸前,柔嫩的聲音被她壓的極小聲,又被夏樹身上的布料蓋住一些,只隱約傳出些許聲響,也僅能大略聽出——

「我會害羞…」

「真的假的…」夏樹有些想笑也不太相信自家小狐狸會害臊,但手還是放開了。

狐掙出夏樹懷抱,在夏樹開口道出心底的不滿前先說了。

「夏樹,我在狐族是以下任祭司的身份成長。母親以最能與祖靈交流的守護者之姿懷著我。我出生時似乎也……跟你們不太一樣…到三歲、懂事之前我沒想過化為人……也因此,我很習慣守護者之姿,也一直嚴守成年前不現身的要求。」

——如同那隻狐寶寶一樣,只不過…她都八歲仍然不懂得如何化為人身……

——是太早離窩、隨軍隊遠行所致?

——過幾天得跟風花祭司講一聲……但不是現在。靜留的事最重要。



夏樹沒有答話只是輕輕點頭。兩人的唇瓣都漾出了然的笑意。

「這是我第一次……除了母親還沒人看過,連父親也沒看過……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能直說,至少要跟我講『很可愛』才行。」語畢,狐用力點頭,前足搭上夏樹的大腿,身子亦稍微向前傾,目不轉睛的望著夏樹的模樣極為惹人憐愛。

「哪有這樣的…」無奈聳肩後夏樹還是應下——

「好吧,誰叫你是我的小狐狸。就算不是最漂亮也是最可愛的。」

「嗯…」狐將頭埋低,淡金的光暈閃爍,映在夏樹碧綠的眼中是未知的色彩。



※ ※ ※



再度抬頭時靜留朝夏樹輕輕一笑。

不同於化狐或守護者之姿,靜留並不習慣這樣——人身——的自己。她顯得有些羞赧,聲音比往常更柔更輕,像羽毛滑過水般輕柔。

「夏樹…怎麼樣?我……」靜留從夏樹的眼中窺見疑竇,連忙問:「不…不可愛嗎?」

夏樹.庫魯卡還反應不過來,只能怔怔的望著她的小狐狸,她的老婆,她的抱枕。

靜留伸出手撫上夏樹的頰,想喚她,卻是無聲輕喃。雖然傷心她仍然明白,不論夏樹喜歡不喜歡她,這份婚姻仍然會持續下去,因為她是夏樹,是忠一且負責的庫魯卡一族。

我們的結縭是宗法所規。這樁婚約是在夏樹極度不情願下訂立,只是順應族規而為之。就算如此夏樹仍然沒嫌惡我,縱然一直見不到我的樣子,夏樹仍然每日每夜抱著我進入夢鄉。

一別七年,明明很累、很累也仍然抱著我就為了哄我開心……

這樣就好了……

「雖然料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想到你會……不,這樣就好了。」低柔的惋嘆後她趨近夏樹,將她抱在懷裡。夏樹沒抗拒也沒回抱,她禁不住眼眶一熱,骨子裡的傲氣卻抑制了即將流落的淚。

——不行,哭出來的話夏樹會自責的…

覆上的溫度與輕柔的擁抱喚回失神的夏樹。她抱住靜留,上下其手一陣摸索後才說:「靜留……你的衣服呢?」

「嗯?」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望著身前的她。

「嗯什麼嗯!?你為什麼什麼都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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