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10
面對法斯半路攔截辰砂(提交畢業論文的成果發表申請程序)並求婚的消息,金剛老師平靜望著兩張病床。一張床是用被子埋住僅露出些許赤髮的辰砂,另一張床是笑著揮手的法斯。靜默感嘆數秒後淡淡地說:「孩子們真的長大了…」
老師身後一眾還半大不小的年輕人也點頭感慨著。同時間,金剛老師語氣一轉,「以前還會鑽進袈裟下敲打我的小腿再哭著喊疼的頑童轉眼間也長大了…若能端正舉止就更好了。」語畢將手搭上法斯頭頂,嚴肅吩咐:「不要讓辰砂太為難。我身為辰砂的監護人,必要時會介入。」
「是…」面對老師,法斯還是有些顧忌連忙應聲。
『從小就足控啊…怎麼老師都知道了我們都沒發現…』幾個年長的互相交換眼色。凱恩覺得今晚不抱著姊姊睡覺肯定會作惡夢,內容大概是年幼的法斯鑽進老師架裟底下頑皮兼哭鬧,光想就惡汗連連。
「那麼,為了追求更好的休養環境,還是將這兩人轉單人房吧。」
「謝謝老師。」埋在被子底下的聲音說完法斯立刻掀開被子跳下床,跟著道謝並說:「我的腿及手都差不多好了。我可以照顧辰砂。我很清楚她的喜好,絕對沒問題。」
「先把人物誌的初版交上來。」
老師一聲令下,法斯也只能低下頭悶悶地答應。
目送老師離開後,凱恩說要去看姊姊立刻跑了。翡翠說要找辰砂討論要事,請閑雜人等都先離席。
病房外的會客室,尤庫雷斯對著垂頭喪氣的大孩子說明:「學院是學習的地方。禁止學生在學期間結婚。不論如何熱戀也僅止於婚約。畢業後才能履約。」
法斯反駁:「那怎麼辰砂都快和波爾茨結婚了?」
「尚在議論中。工作分配尚未敲定。也有不用結婚就能妥善處理的選項。」波爾茨揉著眉心,無奈之餘補充:「辰砂的母親…生下她的孕母不時吵著要分家產也是問題之一。這也是為何我們要發展人工子宮…孕母一旦被挑釁掙著權力就是麻煩。」
「哼,辰砂都沒說。」立場明確後,法斯毫不遲疑的直接將吃醋這心情表露。
「她從不說,但會定時報告。」露琪爾閉眼小憩的閑空裡解答:「我們也是聽議長…翡翠說的,估計現在是在商討要用哪塊地租或田產當條件堵嘴吧?」
「問一下,我家和辰砂家哪邊更有錢?有沒有可能由我家出面讓無緣的義母歡天喜地去養老不再來煩?」法斯在稍微長記性後就能用膝反射推估自家財富令人羨慕的程度,陌生人打量的眼神總令她害怕,不敢隨意離開熟人身邊,也像是避免勾起厭惡的回憶。
「難,要是知道辰砂的婚約者是你們家肯定會要更多吧…保密為上。」露琪爾說。尤庫雷斯接著補充:「策略不同。你們家專營珠寶骨董也負責外交門面,畢竟身體素質接近一般人,融入人群的難度相對小。辰砂家不止體質特殊又擁有稀有的礦產,但戰時就關閉大部份,轉做農牧,現在是前三大糧食供給企業,順帶一提,另兩個數字應該是灌水的…辰砂是我方維持實質獨立重要不可失的糧柱。」
「會發生什麼事?」
「若直系單傳的辰砂沒後代,血緣淡薄的除名者來吵著要分家產就麻煩了…不止,是非常麻煩。畢竟關閉的礦區絕大多數都是富有誘因的特殊礦產。會關閉是二十八家族決議,也是必須自組巡警隊的主因,卻也是招人猜忌的主因…好了,為了不讓其他人覺得我是在複習家族史,先跳過這段。」
法斯點頭。
「辰砂的生母背後的唆使者不難查。問題是那股威脅…月都不承認他們之中有恐佈主義者。安特庫、郭斯特及你的意外也好,拉比斯身上的不明針痕也好,線索總是到月都就沒了。再追纏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地月戰爭。因此,現在推動的法案至關要緊。」
「就是那個能讓黑水晶申請並合法撫養自家姊姊及姊夫小孩的法案?」
「完全正解的理解及比喻呢。同樣的,實在沒對象的一家之長們,比如辰砂也能請求允許讓始祖夫婦誕下後代,只要取樣成功就行了。只是這又涉及家族序位,相比小凱恩要麻煩許多了……幸好你搶婚了…不,有婚約之實了。除非你們之間有生殖隔閡不然老師不會同意採取這個項目。」
波爾茨嘖了一聲。法斯也是這一聲才明白尤庫雷斯壞心眼的取笑。「所以今天波爾茨去找辰砂不是辦理婚約登記?」
「現任學生議會議長,在那邊露臉有什麼問題?」波爾茨問。法斯雙手合掌直道:「對不起。我下次會打聽清楚再衝…都是黑水晶說的太簡單又粗糙,我好怕才衝的那麼急。」
戴雅看法斯可憐,連忙圓場:「我知道辰砂報告完成了,正在邀集教授們參加第一次評鑑。小凱恩可能風聲聽的多了,併湊出一個離事實有點距離的推測。」
「那傢伙也是耿直到有點笨啊…小時候被拉比斯耍著玩還是死心榻地。好不容易獨立了,看來也穩重了卻被法斯的步調帶著跑。」尤庫雷斯說完,露琪爾隨即補充:「是啊,耿直到笨。總是在氣氛正好時對相親對象直白說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等孩子長大就去冬眠…肯定是拉比斯調教有方。」
法斯聽見重點了。「啊……那就是辰砂還不能畢業,要跟我一起待在學院了。」
「她身體可沒比你好,靜養半年…懂嗎?不能有丁點妨礙心情的靜養。」露琪爾再度出聲,也是想避免工作加重。
「懂!」
「腿也不行。」
「沒問題。」
「爽快地令人不安呢…」尤庫雷斯講出眾人的內心話。
「真的放心,腳祼到掌心再到腳趾頭就行了。辰砂的線條超漂亮。我可以只抱著她的腳掌睡。不如說辰砂最初只能接受這樣的距離害我也習慣了…」
露琪爾舉雙手投降。「這戀物癖的等級太高、我壓不住了。」
波爾茨也是嘆為觀止,接下露琪爾拋來的工作,宣佈:「為了重要的盟友身體儘快康復著想,這段期間你就歸我管吧。順便訓練你的四肢協調,不要求你戰鬥,但至少要能自保。」
「…我是家人都放任主義中長大的人文史料編輯者、不戰鬥喔?」法斯雙手高舉投降,不忘搖頭。
「放心,自保而己。辰砂只是體質特殊的普通企業家也能同時精通各項體術…只是不耐打。相較之下,你的四肢都是最新技術的結晶,肯定沒問題吧?」
提及戰鬥就變了個人的波爾茨唇角微微上揚。法斯即刻轉向戴雅,後者只是微微笑著,以唇語說:抱歉、這回幫不上忙。
「呃…晚上我能回房睡?」法斯轉而看向地板,不時扭動手腳拉開距離準備逃跑。
「保證你沾枕即睡。」
「慢著,你不是都很早睡?」
「那是夜間巡邏前的補眠。」
「騙人…」
「總之,今晚就開始吧。我先回去補眠,你也是。早些睡,九點整見。」隨著波爾茨的腳步,戴雅也轉身,心情極好哼著小曲走了。
「騙人的吧…我那麼柔弱…」法斯一個跳躍想抱住露琪爾大腿求援。無奈尤庫雷斯速度更快,半路攔截還不忘推著她:「先睡吧。估計翡翠和辰砂還有得聊。我也陪你補眠。」
「大姊姊…我有婚約了。」
「放心,一人一床。」
露琪爾指著隔壁間研究室,直說:「隔壁是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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